【别酱同人】结束与开始,离别与重逢

2023-07-02 01:24:56 来源:哔哩哔哩

初冬的风吹过,绪山真寻打了个寒战,手心一紧,成绩单上又添了几道褶皱。

这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天。真寻像往常一样和她的三个小伙伴一起回家。椛她们走在前面说笑,真寻一晃一晃地跟在后面,没精打采地扫视着四周,活像一只忧郁的企鹅。

“怎么啦真寻,这几天看你一直郁郁寡欢的,本来以为是因为考试压力,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呢。”椛回过头来,“有什么烦心事吗?”


【资料图】

朝日和美夜也好奇地望了过来,真寻连忙转头看向别处,吞吞吐吐地说道:“我……我没什么,就是复习累着了……啊,我家到了,我先走了,再见!”

真寻几乎是慌张地跑开的。剩下三人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背影,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
“她绝对有事瞒着我们。”椛皱眉,目送真寻冲进家门。

“啊,哥哥回来啦。”美波里见真寻进来,从厨房里端出早已准备好的晚饭,“听说考得不错?”

“现在可不是说成绩的时候,美波里。”

“啊?”

“你给我的药,过年之后药效就要过了吧。”

“所以你是想……”

“我是想停药。我想了好几天——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!我是认真的!”

美波里盯着真寻的双眼,灼灼目光似能把后者洞穿,将她的内心一览无余。真寻心虚地低下了头。

“你还在犹豫。”美波里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感情。“也好,反正时间还很充裕,好好想想吧——想想你作为女孩子的这段时间,对你有什么意义。”

这两周是难熬的。

真寻几乎没合过眼。停药后的无数种可能性在她的脑中走马灯式地掠过,悲伤、痛苦、迷茫,交织成网,死死地勒住了她的心脏。偶尔睡着都会浑身冷汗地被噩梦所惊醒。

梦中是椛她们哭得泪尽,眼中淌出了血。

初冬的风吹过,击打窗声凌乱,一如屋中人纠缠的心绪,令人烦躁,令人恐惧。

她问过美波里意见,回答是“这个问题必须由你自己决定”。

新年将至,家家户户都开始筹备过年,里里外外欢笑着忙得热火朝天。真寻绝望地趴在书桌上,双手抓着头皮,几乎就要哭出来。

她想要变回他,继续那段暂停的人生,有错吗?

没有错,这也是“哥哥改造计划”的最终目标。

但是,椛她们呢?

真寻想到了自己还是“他”时的几个朋友。一些是幼时的玩伴和小学的同学,一声“再见”便成永别。那些初中、高中的朋友,在他悄无声息地“消失”后,似乎也没想到他。不如就像以前一样,不告而别算了。

不行,你怎么能这样想!椛她们可是将你从黑暗中拉了出来啊!她们可是让你得到了救赎!

但是,摆正自己的位置。

你只不过是她们人生中一个普通的过客而已。

你只不过是一个实验中诞生出来的美好而易碎的谎言。

你只不过是镜花水月,你只不过是个幻象。

你先前污浊而丑陋的灵魂不配拥有这样的友谊,这不过是命运之神借美波里之手给予你的一点施舍罢了。现在你已经得了益处,就可以滚出她们的生活了。

你不配这段友谊。

你不配。

趁早离去吧,再拖下去纠葛只会越来越多。

新年前夕,真寻难得自己打开衣柜挑选要穿的衣物。换了几身都不满意,最后干脆穿着校服出了房间。

“呵,你难道今天就穿校服去见她们?”美波里说罢,又把真寻扯回了房间,让她换了一身素色的连衣裙,外面又套了件羽绒服,“今天再和她们聊聊吧,要是反悔了回来跟我说。”

真寻又认真地洗漱打理了一番,将两周来的愁绪与憔悴埋于心底。她不想让她的朋友们感觉到异样。

出发时已是傍晚,天边压着几团浓云,半截隐入地平线的残阳将它们与周边的天空映染得火红。真寻望着这景色,顿觉心中憋闷,好像那一整块天空都要向她倾塌过来。

到了约定的地点,天色已经暗沉,这里是一座公园,并不算大,真寻很快就在一棵树下找到了另外四个人。

她们显然还没注意到真寻的到来。椛和朝日聊得起劲,美夜微笑着坐在一旁,那由多抱着平板电脑,静静地倾听着。融洽的气氛温馨了周围的空气。真寻刚想和她们打声招呼,跃跃欲试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,又被慢慢收了回去。

初冬的风吹过,旋起几片枯叶,拂过真寻身侧。路灯忽然亮起,点亮了四个人的身影。真寻独自一人兀立在树的阴影之中,琥珀色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她们,不知是在哭,还是在笑。

“呀,小寻子来啦!”

朝日的一声喊,将还在发呆的真寻拉回了现实。真寻吓了一跳,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。

另外几人顺着喊声也看见了真寻。她们轻快地起身,伴着灯光,跑到了真寻面前。椛兴奋地挽起真寻的手,但当她看见真寻那双无神的眼睛后,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。

“怎么啦……真寻?”

“黑眼圈也好重啊……最近没睡好吗?”朝日也是罕见地收起了笑容。

真寻沉下头,像当初她与椛在超市初遇时一样,躲闪着她们的目光。她不安地盯着地面,呼吸急促了起来。

“我,我,我没什么,就是最近睡得不太好。”真寻闭上眼,吞吞吐吐地说道,“你们,那个,能和我聊会儿天吗?”

“当然没问题,走吧,去有光的地方。”椛牵着真寻的手,把她带到了路灯下,“真寻想聊什么?”

“那个,我……”无数的词句涌入真寻的大脑,瞬间堵住了她的喉咙。她动了动唇角,最后只挤出一个她自己都觉得奇怪的问题:

“我们,是朋友吗?”

这是替“他”问的。但是她的朋友们并不知道。所有人都愣了几秒钟,朝日是最先笑出来的,椛和美夜也跟着笑了起来,只有那由多没跟着笑,静静地坐在旁边。

“你……你们不许笑!”真寻羞得面红耳赤,手足无措地比划着空气,欲言又止地想解释些什么。

“哈哈哈,行了,真寻,别开玩笑了,我们当然是朋友啦。”椛笑着摸摸真寻的头发,“难道你就是为了这个问题把自己困扰成这样的?”

“不,不是!我想的是如果以后……”

“呐,为什么会这么想呢?”椛把真寻搂了过来,看着对方紧张兮兮的脸,“我们永远都会是朋友的——你、我、朝日、美夜,还有小那由。”

“椛……”真寻有些恍惚。

“哇,朝日也要抱抱——”

“嘎,放开,你勒太紧了啦!”

“说起来,我们去年这个时节也有聚在一起来着。” 椛仰望着夜空,在石凳上晃着腿,“那时是在我家吧。”

“对,当时博士还喝醉了。”

“你说美波里……”

“真是糟糕的回忆啊。”(真寻)“真是美妙的回忆啊。”(美夜)

“今年也和大家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呢。”朝日兴奋地在石凳边上转来转去,“认识了奶油糖,小寻子的学习也突飞猛进——行,休息够了,继续看夜景去喽——”

“朝日还是满满的活力啊……”真寻看着朝日一蹦一跳的背影,刚想起身,却被那由多按住了。

“咦?”真寻疑惑地瞅了那由多一眼,后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等其他人都有说有笑地走了几步路之后,那由多才拉真寻起来,快步隐入一旁的黑暗中。

几分钟后,公园一处隐蔽的角落,那由多和真寻面对面地站着。

“大哥哥,你想变回原来的样子了,对吗?”

那由多肃立着,注视着真寻。真寻点点头。

“那由多,你是怎么想的?”

“我吗?我很支持。姐姐向我解释过你变成这样的缘由了,你想要回归你自己的生活,是最好的结果。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如何跟她们解释你‘消失’的原因。”

“解释……有什么可解释的,悄无声息地离开就行,反正‘小寻子’只是个谎言罢了……”

“你才不是谎言!”

那由多猛然打断真寻的话,冲上去扯住了真寻的衣领,秀长的蓝发躁动着愤怒的光泽,“你是真实的!你现在就在我面前,和我说话!”

真寻吓得冷汗直冒,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那由多怒火很快消散,松开了手,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。

“抱歉,刚才失礼了……”那由多急急忙忙地向真寻鞠了一个躬,“我只是,不想让你这样看待这个身份。”

“行啦行啦,别这么自责嘛。”真寻摸摸那由多的头,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
“你是椛和朝日最好的朋友,你帮美夜找到了自信,你们度过了两年愉快的时光,还有很多人,他们都喜欢你,有些还受过你的帮助——即使这个身份的诞生是因为一个实验,即使她很快就要消失,她也是一个真实的存在,而不是你所说的‘谎言’。你这样看待这个身份,我无法接受。”那由多期冀地看着真寻,“所以我希望……即使你变回去了,也不要让小寻子彻底‘消失’。就算这一段情谊本不该属于你,它的光芒也曾实实在在地指引过你,不是吗……”

真寻看着那由多,月光透过枝叶倾泻下来,照耀在她身上。

初冬的风吹过,拨开少年凌乱的发丝。月夜微冷,耳清目明。

“谢谢你,那由多,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
“嚯嚯,原来你们在这儿啊。怎么感觉每次我们一起出来玩你们都要乱跑啊。”朝日站在真寻和那由多中间,热络地搭住两人的肩膀。

“对不起喔。”

“时间也不早了,待会儿一起去我家吃饭吧,美波里姐姐也会来的,她和我姐亲自下厨。”椛把玩着刚捡到的一株草,“真寻,你刚刚和那由多干什么去了呀。”

“也就在公园里逛了逛,那时看景有点入迷,没注意到你们往另一边走了。”

几人继续在公园里散步,真寻凑到那由多耳边,低声说道:“我之前都想象不出你生气成刚刚那样的场景……你刚才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啊?”

“椛她们也是我的朋友,我可不希望她们因为你的‘消失’而伤心。”那由多答道,“说来,也是因为你我才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呢。先前我可是一个同龄的朋友都没有……别太小看自己啊,我其实也应该向你道个谢。”

“真寻,和小那由讲什么悄悄话呢?” 椛突然插了进来。

“没讲什么啦……就是……呃……”

“就是什么啊,快说嘛。”

远处突然传来焰火绽放的响声,打断了两人间的纠缠。五人齐齐望去,绚丽的光焰飞上天空,在漆黑的天幕上盛开成一朵朵彩花。原本清冷的月光,在焰火的簇拥下,逐渐融化,竟也传出了一丝暖意。

初冬的风吹过,牵引真寻的视线。她环顾四周,身边的她们仰望着,眼中满是闪动的焰光,与将至的未来。

“这焰火真好看……这里的夜景也好看。”朝日看得入神,“不如我们明年也来这儿吧!”

“行啊!”

“不,我们要每年都来!”

“……我们将来还能这么整齐嘛?”

“肯定行,我们是最好的朋友,约好喽。来拉勾!”

朝日笑着让几人伸出自己的小拇指,牢牢地扣在一起。真寻愣了一会儿,最后也伸出了手。

“我们约好了。”

真寻说着,露出了几周来的第一个笑容。

新学期开始了,重新分班后,椛、朝日和美夜仍然在一个班级。那由多被分到了隔壁。而真寻,几个人连续好几天都没在学校里见到她了,平时上学放学的路上,也没了她的身影。

她们很奇怪,决定周末去真寻家找她。那由多以家里有事为由没加入她们,便只有三个人站在了真寻家门前。

椛上去敲门,开门的是美波里。椛刚想要开口,美波里就先说话了。

“你们是来找真寻的吧,她已经转学离开了。”

“啊!?她去哪里读书了?”

“她跟着我爸妈去国外了,好像要待好几年。”

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,椛差点因为腿软而摔倒。

“对了,她给你们留了信,叫我在你们来找她的时候转交给你们。”美波里拿出一张对折的纸,把它放在了椛的手里,“今天家里有点乱,不方便接客,你们要是想聊聊详细情况的话,改天再来吧。”

“……好的,姐姐再见。”

门被轻轻合上。

绪山真寻站在楼上的窗前,望着下面。此时,他已是二十多岁的清秀男子模样。看见椛接过那张纸,他缓缓呼出一口气。

“我也要开始新征程了啊……”

楼下,椛迫不及待地打开信,另外两人也把头凑了过来,视线会聚在椛颤抖的双手间。信是这样写的:

“我最亲爱的朋友们:

“即使相隔万里,我们也要互相加油啊。相信,只要我们都认真努力地对待生活,将来一定会重逢——我们可是约好了的。

“——绪山真寻”

五年后。

真寻已经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——做美波里的助手。四年前他拼命啃书本,总算连滚带爬地进了美波里的大学,后来就在美波里的课题组工作,帮助他妹妹完成了多篇论文。最近,他又完全依靠自己,成功在国家级刊物上发表了他的独立论文——这是他三年努力的硕果。

这天,他与妹妹对坐,问了一个让妹妹差点把茶喷出来的问题。

“美波里,性转药你还会做吗?我记得之前有一个短效版的。”

“……那个实验早结束了,那些在生命科学领域的科研成果也全获表彰了,那些药品的样本和数据为防止泄密也全销毁了,你突然问这个干嘛?”

“你就说你还会不会做吧。”

“我回忆一下再推算几天应该就行,你想拿它干什么?”

“我觉得,我有资格去赴约了。”

又是一个新年的前夕。

仍然是五年前的树,仍然是五年前的人,但是空气却没有五年前快活。

树下只坐了三个人,椛的头发留得更长了,但是还扎着小辫子;朝日成熟了许多,昔日的活泼变为了运动员的冷静与沉稳;美夜靠着树,将本子放在腿上,写着她的文稿。

“这次天川不来吗?”朝日问了一句。

“是的,她跟我说过了,要憋论文,来不了。”椛答道。

“啧,最近能聚一起的机会越来越少了,人也总是不齐。”

“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和要操心的事,很正常……” 椛躺了下来,草垫的地面很柔软。

椛呆呆地望着天空,看着流云变幻,她想起一个人的头发。

“各位,还记得绪山真寻吗?”

“真寻啊……当然记得,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念叨她,不过我已经记不清她的脸了。”

椛拿出手机,点开相册,找到五人五年前的合影。

“那时候真好啊……她现在怎么样了呢……”

椛闭上眼,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。昔日好友的音容还珍藏于内心深处,不过它早已被时光侵蚀得模糊不堪。

真寻,你还不来吗?

“呦,大家怎么都躺在地上啦?”

初冬的风吹过,触动三人的心弦。

“……谁?!”

她们被这声音惊起,循声而望,在风来的方向,站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。

“各位,好久不见啦。”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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